第73章 紅衣娶亡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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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紅衣娶亡妻
華妃這腦子，怎麽也會起疑？
就因為不僅沒讓皇帝單獨帶甄嬛過來，而是將她也帶過來？
還是說其他事情引起了她的警覺？
皇後面上保持鎮定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。
年世蘭看著皇後，心裏對皇後進行了全方位的人身攻擊。
【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？】
若是初次聽到，皇後多少會露出些端倪，可現在，她早就聽習慣了。
無所謂。
【不對啊，皇後若是能聽到本宮的心聲，不就知道本宮在試探她了？】
才知道嗎？
皇後內心莞爾：重生確實讓華妃長了些腦子，但不多。
試探不是這麽試探的。
她怡然靠著池壁，面無表情等著隔壁皇帝和甄嬛的到來。
等會兒自已就會知道，皇帝能不能聽到華妃的心聲了。
年世蘭在心裏又試了好些話，皇後全然無動於衷。
【……再過幾年，甄嬛給狗皇帝生下一對侄子侄女，皇上為了維護他的小純元，當著眾人的面，說你許久不做生身母親，不懂照顧一個年幼的孩兒是多麽繁瑣勞累。】
如果說年世蘭其他試探的話，都是重拳利劍，怎麽狠怎麽來，這句她不抱希望的話，便是一根銀針。
看似最沒有殺傷力的，卻穩穩紮進心裏最軟嫩的地方。
叫她揉也無處揉、躲也無處躲。
湯池水底，皇後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。
年世蘭沒得出什麽結果來，覺得還是頌芝說得對，這世上若真有隔空聽人心的本事，怎麽也該是她的頌芝才能有，輪不上旁人。
【哪可能又是重生、又是聽心的？是本宮太緊張了。】
年世蘭試圖通過罵皇帝轉移註意，【生身母親……狗皇帝那會兒也是長久不做生身父親，頭一回當雙生子的四大爺，喜不自勝，胡說八道也正常。】
【太後都說兩個孩子不像他，他還高興得跟什麽似的。】
皇後忽而又釋然了：
一個連自已親生骨肉都能下手的人，還能指望他嘴裏吐出什麽象牙來不成？
隔壁隱隱傳來芳若的聲音，“太後和皇後娘娘已經入池，小主在這裏等著就是，皇上一會兒就過來。”
“有勞姑姑。”
隔音並不非常好，無法仔細辨認說出的每個字，動靜卻很清楚。
年世蘭和皇後默契閉嘴，往水下沈了沈。
池水沒過肩。
兩圈淺淺的漣漪以她二人為中心蕩開去，一層層碰撞、消散，循環往覆。
水汽氤氳，將花瓣的香氣擴散。
隔壁皇帝來了。
他穿著艷紅的喜服，彎腰將手伸進湯池中。
水聲乍起，甄嬛將皇帝比作漢成帝，還說自已不敢做趙合德。
便就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，皇帝多疑，覺得她越界，嬌嗔不許她妄議朝政。
甄嬛聰慧，三兩句話將皇帝哄好。
“朕的莞常在果然伶牙俐齒，遠勝飛燕合德空有美貌……”
華妃也聽不清他說的話，但是心裏完完整整覆述了他這句話。
不僅覆述了，還評論了。
【美貌不敢說，你家莞常在確實比趙飛燕聰明，至少她有本事讓你當四大爺，不像飛燕合德，被寵了一輩子，最後連個小雞崽子都沒有。】
【別著急，等你死後，天下都是她們母子的，驚不驚喜？意不意外？】
華妃！
是華妃！
華妃娘娘就在附近！
甄嬛不敢擡頭，甚至擔心心跳加速，激起的水紋異常引起懷疑，還特意往水中沈了沈。
皇帝：“……”
不得不說，從小到大，太後是最會給自已添堵的。
“……朕比漢成帝有福氣。”皇帝將方才到嘴的話繼續說完。
【福氣……紅衣白袍娶亡妻，誰能與你比福氣？】
隔著一堵墻，竟也攔不住華妃那聒噪的心。
來便來了，好好泡她的湯泉也就是了，怎麽那麽多話呢？
皇帝：“……”
紅衣白袍娶亡妻？
甄嬛現在未著絲縷，但她目之所及，皇帝一襲紅衣。
所以皇上眼裏，自已究竟是誰？
【湯泉宮浴椒房寵，本宮仗著家勢，都不及這般恩寵。】
【甄嬛啊甄嬛，枉你那麽聰明，難道就沒想過，宮裏不乏才貌雙全之人，怎麽偏就剛進宮的你，得此殊榮呢？】
甄嬛也想知道，一直都很想知道。
她坐在水裏紋絲不動。
本就念著純元的皇帝，聽到這些，幹脆坐在臺階上，也沒有動。
【他那日在禦花園初次見你，你獨自站在杏花影裏，不是你淡然悠遠、不是你遺世獨立，不是你無與倫比，是你剛好，像極了純元。】
原來皇上裝王爺與自已相見，不是因為情趣、不是因為喜歡。
他不吝賞賜，也不是厚愛。
都只是因為自已恰好，像極了他的亡妻。
【你說你當皇帝是夫君，說天下女子無一不想與自已的夫君情長到老，皇帝說你赤子心腸，說這樣凡俗心意，在後宮極是難得。】
【難得嗎？】
【後宮最不缺的，便是這樣的凡俗心意吧？】
【莫說本宮恨不得將一顆心全掏給他，皇後那老婦不想嗎？】
皇後本來還挺傷感的，但是華妃提到自已，非要多加一句“老婦”，登時便什麽情緒都沒了。
真煩。
【“願如此環，朝夕相對”，皇帝想要弄死皇後的時候，皇後那老婦還戴著剛入王府時，皇帝送她的定情信物，這樣的凡俗心意，他可曾正眼瞧過？】
能不能跳過自已？
皇後現在從華妃心裏聽到自已的癡心，只覺得無比惡心。
老天爺，華妃入王府那麽遲，是怎麽知道皇帝送了自已手鐲，還給了那套說辭的？
她這是重生嗎？
不會死後去閻王殿，看了後宮女人的一生吧？
華妃絲毫不受幹擾，內心還在繼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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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因為不僅沒讓皇帝單獨帶甄嬛過來，而是將她也帶過來？
還是說其他事情引起了她的警覺？
皇後面上保持鎮定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。
年世蘭看著皇後，心裏對皇後進行了全方位的人身攻擊。
【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？】
若是初次聽到，皇後多少會露出些端倪，可現在，她早就聽習慣了。
無所謂。
【不對啊，皇後若是能聽到本宮的心聲，不就知道本宮在試探她了？】
才知道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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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……再過幾年，甄嬛給狗皇帝生下一對侄子侄女，皇上為了維護他的小純元，當著眾人的面，說你許久不做生身母親，不懂照顧一個年幼的孩兒是多麽繁瑣勞累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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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最沒有殺傷力的，卻穩穩紮進心裏最軟嫩的地方。
叫她揉也無處揉、躲也無處躲。
湯池水底，皇後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。
年世蘭沒得出什麽結果來，覺得還是頌芝說得對，這世上若真有隔空聽人心的本事，怎麽也該是她的頌芝才能有，輪不上旁人。
【哪可能又是重生、又是聽心的？是本宮太緊張了。】
年世蘭試圖通過罵皇帝轉移註意，【生身母親……狗皇帝那會兒也是長久不做生身父親，頭一回當雙生子的四大爺，喜不自勝，胡說八道也正常。】
【太後都說兩個孩子不像他，他還高興得跟什麽似的。】
皇後忽而又釋然了：
一個連自已親生骨肉都能下手的人，還能指望他嘴裏吐出什麽象牙來不成？
隔壁隱隱傳來芳若的聲音，“太後和皇後娘娘已經入池，小主在這裏等著就是，皇上一會兒就過來。”
“有勞姑姑。”
隔音並不非常好，無法仔細辨認說出的每個字，動靜卻很清楚。
年世蘭和皇後默契閉嘴，往水下沈了沈。
池水沒過肩。
兩圈淺淺的漣漪以她二人為中心蕩開去，一層層碰撞、消散，循環往覆。
水汽氤氳，將花瓣的香氣擴散。
隔壁皇帝來了。
他穿著艷紅的喜服，彎腰將手伸進湯池中。
水聲乍起，甄嬛將皇帝比作漢成帝，還說自已不敢做趙合德。
便就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，皇帝多疑，覺得她越界，嬌嗔不許她妄議朝政。
甄嬛聰慧，三兩句話將皇帝哄好。
“朕的莞常在果然伶牙俐齒，遠勝飛燕合德空有美貌……”
華妃也聽不清他說的話，但是心裏完完整整覆述了他這句話。
不僅覆述了，還評論了。
【美貌不敢說，你家莞常在確實比趙飛燕聰明，至少她有本事讓你當四大爺，不像飛燕合德，被寵了一輩子，最後連個小雞崽子都沒有。】
【別著急，等你死後，天下都是她們母子的，驚不驚喜？意不意外？】
華妃！
是華妃！
華妃娘娘就在附近！
甄嬛不敢擡頭，甚至擔心心跳加速，激起的水紋異常引起懷疑，還特意往水中沈了沈。
皇帝：“……”
不得不說，從小到大，太後是最會給自已添堵的。
“……朕比漢成帝有福氣。”皇帝將方才到嘴的話繼續說完。
【福氣……紅衣白袍娶亡妻，誰能與你比福氣？】
隔著一堵墻，竟也攔不住華妃那聒噪的心。
來便來了，好好泡她的湯泉也就是了，怎麽那麽多話呢？
皇帝：“……”
紅衣白袍娶亡妻？
甄嬛現在未著絲縷，但她目之所及，皇帝一襲紅衣。
所以皇上眼裏，自已究竟是誰？
【湯泉宮浴椒房寵，本宮仗著家勢，都不及這般恩寵。】
【甄嬛啊甄嬛，枉你那麽聰明，難道就沒想過，宮裏不乏才貌雙全之人，怎麽偏就剛進宮的你，得此殊榮呢？】
甄嬛也想知道，一直都很想知道。
她坐在水裏紋絲不動。
本就念著純元的皇帝，聽到這些，幹脆坐在臺階上，也沒有動。
【他那日在禦花園初次見你，你獨自站在杏花影裏，不是你淡然悠遠、不是你遺世獨立，不是你無與倫比，是你剛好，像極了純元。】
原來皇上裝王爺與自已相見，不是因為情趣、不是因為喜歡。
他不吝賞賜，也不是厚愛。
都只是因為自已恰好，像極了他的亡妻。
【你說你當皇帝是夫君，說天下女子無一不想與自已的夫君情長到老，皇帝說你赤子心腸，說這樣凡俗心意，在後宮極是難得。】
【難得嗎？】
【後宮最不缺的，便是這樣的凡俗心意吧？】
【莫說本宮恨不得將一顆心全掏給他，皇後那老婦不想嗎？】
皇後本來還挺傷感的，但是華妃提到自已，非要多加一句“老婦”，登時便什麽情緒都沒了。
真煩。
【“願如此環，朝夕相對”，皇帝想要弄死皇後的時候，皇後那老婦還戴著剛入王府時，皇帝送她的定情信物，這樣的凡俗心意，他可曾正眼瞧過？】
能不能跳過自已？
皇後現在從華妃心裏聽到自已的癡心，只覺得無比惡心。
老天爺，華妃入王府那麽遲，是怎麽知道皇帝送了自已手鐲，還給了那套說辭的？
她這是重生嗎？
不會死後去閻王殿，看了後宮女人的一生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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